选择不加蛋

come back 03 【Merlin 】【AMA】

Gaius做了一桌饭，他最喜欢的。
但他们都有点消化不良。
他们回到温暖的家，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彼此。Merlin 想起Uther 的死亡。
幸好Gwen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来了，为了魔法重回Camelot的事情。她紫色长裙及地，端庄又几近憔悴，Merlin有些不敢看她，她未去冠冕，而Merlin紧贴皮肤的地方存着一枚硬币，一面是龙，一面是灰背隼（merlin）。
Merlin想起装着他那愚蠢到连宿命都违抗不了的王子的小船在湖中消失不见，Freya的湖水保护着他，水面平静无风，树林动也不动，仿佛一切都不曾经历生死，而Merlin只觉得力不从心。因为他没有早早告诉他真相，救他于命运之中。
于是今时今日的他和Gwen隔着这冠冕和硬币遥相对望，彼此都心知肚明这里缺失的是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他们彼此喜爱，因着曾分享同样的卑微身份，因着对同一个人的喜爱，他们彼此嫉妒，因着分享同一个人生命里不同的角色，因着对同一个人的喜爱。
如果Merlin的宿命是尽好他作为朋友的职责，那么或许就是此刻。
如果Merlin的宿命是让魔法重回大地，那么或许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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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ain虽然也被魔法所伤，但Merlin完全应付得来，他治疗得轻松而愉快，第一次不再偷偷摸摸，第一次获得感谢与表扬。
还有Percival，他的伤更轻，他的身体更强壮。
还有无数的士兵，巫师，平民百姓。
而有时候他会恨这些人都不是Arthur。
Gwain父亲旧日所效忠的君主同Camelot达成协议，归入Albion，这成为了某种潮流的开端，周边许多小城邦纷纷效仿，Gwen要掌管的疆域一日增复一日。
而有时候Merlin恨有个最最愚蠢的皇家菜头不能于王座之上坐拥这一切。

当Gwain决定退出骑士团，Merlin懂他的意思，他曾因为Arthur而留下，而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再。
于是Camelot有了最大的连锁酒馆——猪头酒吧，Merlin说名字起的通俗易懂，一看就知道是谁开的。而Gwain说绝对不会在允许Merlin免费喝酒了，尤其是最近他突发奇想研制的黄酒啤酒，更是想都别想。
而Merlin甚至都不相信那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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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lin决定在担任护国大法师之前，回一趟Ealdor，妈妈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或许她更习惯Ealdor的生活，但Merlin不希望再同她分开，而她很轻易就答应了。
他们走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只是不断回头凝望着Ealdor，他的妈妈遇到他爸爸的地方，生下Merlin的地方，Merlin和Will玩耍的地方，Arthur拼命保护过的地方，如今已被划入Albion，最近的镇守者是Galahad。
这里生机勃勃，更多的故事正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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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rids来到Camelot住下，在他们原来选择的那些隐秘树林里，他们在那里生活过，被驱逐伤害过，如今回来，不因为忘记仇恨，而因为寻不到一个比Camelot更为开明和强大的所在。

就如同Anchusa回到Merlin身边，不因为她原谅Merlin杀死她重要的人，不因为Merlin原谅她给了Morgana那把杀死他重要的人的剑，只因为他们都清楚他是最后一个御龙人。

Merlin想再去Avalon一次，他想同Freya说说话，关于所有接下来漫长时光如何打发，关于水草和阳光，关于湖边温度适不适宜建造小屋，关于那些愈发繁茂的树木。
但他不断延期，他或许真的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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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France传来消息，愿同Albion永远交好，使者近日将抵。
Leon和Percival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Gwen却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当然Merlin也是。

使者身着银色锁子甲，银线刺绣的蓝色披风如瀑般垂下，粽发深眸高大英挺，举止得体又身份高贵，正是France当今第一骑士的弟弟。
Leon张开嘴动了动，没说出什么随后合上。动作之迅速敏捷，非Merlin这等护国大法师所不能察觉。

是夜猪头酒吧迎来几位老友。
“这个啤酒有一种黄油味，这是什么？“Percival沾着啤酒沫抬起头，壮硕的胳膊四季裸露着一如往常，但他的腹肌早已被Gwain的啤酒所腐化，毕竟他已不再年轻。
而他们都是，leon的次子明年就能去皇家贵族学校上课了，而Merlin续起胡子，常年黑袍，仿佛永无终止地服丧。
唯独Gwain不变，依旧万花丛中过。
“为什么France要派这么一个尊贵的使者，还那么帅，我实在想不通“percival又喝了一大杯。
余下三人相觑一眼，“她会同意的“Leon开口。
“是啊，于国家于她本人都有好处的事，为什么不做“Gwain点头，似乎有些不屑。
“我看她不会“
或许她不是个立场坚定的女人，也不是个不为男色所动的女人，或许是的，她年轻得需要一场和亲，青春得需要一个伴侣，而摆在她面前的人那么像Lance。
但她不会，她失去太多人了，几乎和Merlin自己一样多，Lance，Arthur，父亲，哥哥，如果她接受了这个和亲的要求，她就不仅背叛了Arthur，还有Lance。
这个诱惑很大，法兰西人也清楚，但诱惑越大，她越不会。

Gwen果然找到他。
“你知道我不会”
“是”
“你觉得我应该”
“和亲也有风险”
“你期望我同法兰西交恶吗”
“当然不会，陛下”
“那么也许你需要娶法兰西国王的女儿”
“我愿意为Albion献出一切”
“这倒是真话”
“我从不说谎”

“除了魔法”
“除了魔法”

“你恨我背叛Arthur吗，当时”
“他很痛苦”
“而你更甚”
“是的”

“但我回来之后你就发现他不爱我了对吗”
没有回答。
“他从不爱我，起码不以那种我们现下谈论的方式，他以为他爱，而我猜那是因为你说他爱。”
还是没有回答。
”我嫉妒你，所以我一直想变成你，变得能帮上忙，好让他去哪都带我一起”
她转过身掩饰流泪，已不期望回答。
“但其实只是因为你是你，他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最后知道了”
“他怎么说？”
“他说Thank you”
“也许你听错了”
没有回答。

“请你告诉他们，我们将以最上等的待客之礼招待。我还希望请你再亲自去一趟法兰西，和Percival一起，他年龄合适，也该娶妻了”
“很合理，陛下”
她笑了，但泪花还在闪烁，Merlin看到她寂寞的身影走远了。
这是权宜之策，法兰西永远不会同他们真正交好了，但Merlin不能怪她。

因为Merlin自己也不想再爱上什么人，他们总会讨人厌的要替你去死或者拼命保护你，不然就是受了诅咒，逃不过命运。
无论你怎么努力，他们都要离开你身边，并以此来伤透你的心。
再也不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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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一直为你骄傲”Gaius这么说，“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宿命，你的是辅佐Arthur。而我相信你的宿命还没有完结。”
一如既往地絮絮叨叨，担心过剩。而Merlin只能越哭越丑，全然没有30岁护国大法师的临危不乱。
“再见，Merlin,我希望你永远做自己。”
这就是伟大帝国Albion的第一任护国大法师、最高宫廷医师的临终告别。
然后他闭上眼，结束了他漫长颠簸的一生。

Gwen是倒数第二个和Gaius告别的，此时还在门口，Merlin看到她肩膀耸动，静默地哭泣着。
但Merlin 只是像之前无数次的送别一样，拼命屏住呼吸，让眼泪回去，然后轻声念咒，用魔法将Gaius抬出来，送往教堂后面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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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后同他们告别的人，对吗”
“你指Arthur,Gaius,Lance 还有谁”
“Morgana,你父亲，你的女孩，你的童年玩伴”
Merlin 望着她，她知道的很多，当女王并不容易。
“是的，我是。”
“那一定很难”
“不容易”
“我离开时你会来吗”
“谁知道我们谁会先离开呢”
“我知道你是，几乎不死的”
“我会（是）”

整理Gaius的旧物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张精美的带着魔法的Camelot旧地图，疆土还很小，磨损得很明显，应该来自于Uther白手起家的时代。他几乎能看到年轻的Gaius 辅佐着Uther，正如他自己辅佐着Arthur ，Igraine和Alice还活着，大家都踌躇满志，他们一定没想过结局是今天这样。
柜子里几封保存的隐秘又小心的情信，来往于Alice和Gaius 之间。
桌子上除了一些魔法笔记，一些魔药笔记，无数的瓶瓶罐罐之外还有一根保存于精致盒子里的魔杖，大概10英寸长，被折断了，露出了一根火红的羽毛，被Merlin的魔法一碰就燃烧起来，落在地上变成一团火，正当Merlin 想要扑灭这团火的时候，火灭了，一丛灰烬中，一只小小的金色鸟类飞了出来，尾羽带着点红色。
Merlin命名它为，Phoenix

Gaius 的魔杖和情信被放于棺木内，笔记被Merlin整理好收藏于图书馆，瓶瓶罐罐被交与新任的皇家医师。
Merlin自己偷偷留下了那张地图，他想Gaius 会原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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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也因Uther而死，你也很恨他吧”
“你恨他？”
“我不能说我没有”
“合情合理，所以你伤害他的儿子？”
“不是，我爱Arthur,但我想我只是没有你那么爱他”
“那只是我的命运，保护他”
“连带着保护他那害你骨肉分离的父亲？还有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妻子？还要日夜伺候他满足他无理取闹的要求？”她几乎开始微笑了，因为她知道这是事实，而她永远做不到。
她的智慧，她的谋略，她的永不出错，都不能使她变成Merlin和一样关爱Arthur的人，她努力错方向了。
“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你的爱很伟大，Merlin 我比不上你”
“你是个合格的女王，非常合格。”
“看来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给我王冠，但把心给了你。”
“告辞了陛下，我要去一趟Avalon”
“你还会回来吗”
“只要您有需要，陛下”
“你也是我的朋友，Merlin ”
Merlin 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顺带一提，我的父亲为保护我而死。”

他没有回头。